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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世界讀書日,三聯書店在今天將舉行24小時書店的開店儀式,而昨天李克強總理親筆回信鼓勵24小時書店成為城市精神地標,也讓書店員工更加有干勁兒。(4月23日,《法制日報》)

      閱讀不是小事情。一個國家,一個城市,賣什么樣的書,多少人在讀書,平均每個人一段時間讀多少本書,這些都不是小事,所以一個城市的圖書館如何使用,一個城市乃至國家的書店如何生存,這些當然是大事。

      因為事關閱讀,再加上某些歷史原因,三聯書店被賦予太多意義和情懷。讀書,生活,新知,鄒韜奮先生當初開書店本是要改造國民的,在這一點上,鄒先生和魯迅先生目標是一致的。如今,在應試教育盛行、全民閱讀滑坡的背景下,三聯書店每天堅守24小時,儼然是一種宣誓,誓要舉起全民閱讀大旗,雖有總理力挺,只是這面大旗能扯得多久?

      肯德基24小時營業,屈臣氏24小時開門,加油站24小時服務,書店24小時開放。速食店零售店加油站24小時營業,因為眾多消費者需要,書店24小時開放,讀者是否會像某些熱愛西餐的小孩凌晨突然想吃肯德基一樣光顧書店?書店24小時開放,連白天都無人問津夜里更是冷清凄冷怎么辦?市民不懂此間情懷恨不得嘲笑“做做姿態純粹是浪費人力電力”怎么辦?

      互聯網時代,什么書網上找不到不能讀?可書店圖書館還是要存在,閱讀不是有沒有書的問題,而是想不想讀,在什么環境什么氛圍下讀的問題。所以圖書館閱讀更多是一種儀式,一種氛圍,或如李克強總理而言,是城市精神地標,這東西,沒了它,這個城市的精神燈塔就沒了,說什么城市文明,那都是扯淡。

      可是,互聯網時代長大的孩子們,在書店圖書館閱讀的情懷從哪里來?從書店購買帶著書香的新書的習慣從哪里來?靠父母老師培養,可父母老師們還常光顧書店圖書館嗎?所以說,24小時書店有了,一拿到新書就恨不得徹夜閱讀的小讀者在哪里?在墻角靜靜閱讀忘記時間流轉的小讀者在哪里?把光顧書店當成向知識致敬的00后讀者在哪里?

      一個人的精神發育史就是他(她)的閱讀史,一個民族的文明程度就是它的閱讀史,書店24小時開放,我們還要從基礎教育家庭教育入手,為書店圖書館培養配得上24小時開放的閱讀者。

      讀了貴報4月23日社評《世界讀書日,如何遇到更好的自己》,我又想起一個老話題:我國的國民閱讀率一直不怎么高,甚至可以說是太多的大學生都不愛讀書,根本就是沒有興趣讀書,這的確有點令人感到悲哀。讀書興趣是需要培養的,大學生不喜歡讀書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們在中小學時期沒有多少讀書的時間,在他們最應該培養讀書習慣的時候,都被沉重的課業負擔壓得無法從題海深淵里探出頭,而且經常被各種各樣的試卷裹挾得喘不過氣。沒有進過圖書館,進書店只是買枯燥無聊的教輔書,這就是學生們的“讀書”生活!在很多人——包括很多教師以及各級教育部門的領導眼里,課外閱讀就是浪費中小學生的珍貴光陰,讀書就是為了升學,如果一本書不能直接幫助學生考取更多的分數,那就毫無價值,所以教輔書比任何圖書賣得都火。

      很多人嘴里“讀書”二字的意思往往只是“上學”的代名詞,不上學好像也就用不著讀書,所以,很多家長都不讀書,不進圖書館,當然更不會買書。即便很多教師對讀書也缺乏足夠的熱情,案頭上除了教參教輔教科書,就沒有書了。我們常說家長和老師對孩子們有“潛移默化”的影響,讀書顯然也是這樣,本該做榜樣的成人沒有為孩子們創造出讀書的良好氛圍,孩子們也就“潛移默化”地忽略了讀書。等到上了大學,就沒怎么摸過書的學生會突然愛上讀書嗎?當他們未來走出校門踏入更廣闊的社會,讀書恐怕仍然難以融入他們的生活,何況他們面對的仍然將是和他們上學時一樣讓人無法樂觀的讀書環境。

      讀書是一個系統工程,如果不改造彌漫在整個社會的功利主義或者實用主義讀書觀念,不增加對讀書環境的硬件建設投入,不重視改善閱讀條件,不把孩子們從沉重的課業負擔下解放出來,不幫助孩子們盡早養成閱讀的生活習慣,讀書也許會變得越來越奢侈。

      馬長軍(河南 教師)

      2013年國民閱讀調查數據新鮮出爐:2013年我國成年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77本,人均每天讀書13.43分鐘,僅有21%的國民對個人閱讀情況表示滿意。有人調侃,我們今天的閱讀困境,已經不是一年讀幾本書,而是幾年都沒讀一本書。

      當然,純粹從閱讀角度看,今天我們的閱讀數量是很可觀的。我們每天看微博,看新聞客戶端,看微信朋友圈,看QQ日志,這最終都能累積為每天的閱讀量。碎片化的閱讀,確實便利了信息獲取,但若是從人文涵養的角度看,碎片化本身意味著不全面,再加上網絡閱讀的簡化,人們由此實現的認知和理解,很容易導致片面。更不用說,博人眼球的“標題黨”以及對閱讀主題的扭曲,比比皆是。這種人文環境里,人們瀏覽多、閱讀少,接觸信息多、沉靜思考少。注意目標的不斷更替,更帶來心智結構的極簡和麻木。如果單純依賴這種文化土壤的滋養,人類理性思維恐怕會越來越少,獨立思考、辨別真偽、理性行動的能力也會趨于匱乏。

      閱讀質量的下降,助長了社會的浮躁心緒。很多矛盾激化的背后,都能看到極端思維的盛行:往往政策還沒出臺,民間的意見爭論已打得不可開交;平和理性的探討求之不得,撕破臉皮的人身攻擊卻落得遍地皆是;房價、醫保、養老、教育、反腐、環保,事關國計民生,但發泄情緒罵娘的多,真正研究問題的少……這些都彰顯了健康理性氛圍在當今中國輿論環境中的缺失。而這種健康理性心態的涵養,最重要途徑是教育,對成年國民而言,就是持續不斷的深層次閱讀。

      我們不能說,只要多讀了幾本書,一個個現實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但起碼可以說,一個民族,只有普遍性地尊重知識、尊重教育、崇尚閱讀,這個民族才有可能涵養出理性健康心態,來面對現代化征程中一系列坎坷、曲折甚至沖突,才有可能靜下心來、凝聚智慧,好好地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們的國家領導人喜歡讀書,習近平總書記在接受俄羅斯記者采訪時,介紹了許多讀過的俄羅斯文學名著。普通國民亦不可不讀書,這是一個民族發展的長遠而厚實的基礎。當然,今天的閱讀,形式多樣,電子化閱讀正在形成一股昂然態勢。但無論如何,閱讀的精神不應消亡。

      (原文刊于4月23日《浙江日報》,有刪節。原題為《閱讀,涵養轉型中國的平常心》)

        新京報漫畫/師春雷

      【事實上,如今的電子閱讀、手機閱讀,甚至網上來源不明的許多“碎片”,很多都是依靠吃紙質出版物的老本維持,也就是說,“免費閱讀”在蹭“低價閱讀”的飯。】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組織實施的中國國民閱讀調查結果4月21日公布。

      報告顯示,2013年中國成年國民紙質閱讀時長減少,閱讀報紙、期刊、書籍的人均日時長分別為15.50分鐘、10.05分鐘和13.43分鐘,較2012年減少3.41分鐘、3.14分鐘和1.95分鐘,而數字化閱讀接觸率卻升至50.1%較2012年上升9.8%。在數字閱讀形式中,上網和手機閱讀比率大幅上升,電子閱讀器閱讀時長卻有所下降。報告還顯示,相當多的網民將“閱讀新聞”和“查詢各類信息”作為主要網上活動之一。

      事實上這一趨勢的出現非止一日,一些觀察家認為,這種現象意味著中國人閱讀習慣的改變,和手機閱讀的升溫,不少傳統媒體、出版商和有心人也從中看到商機,在近一兩年間加大了電子出版、發行和APP閱讀等的資金、人力投入。

      但耐人尋味的是,手機閱讀的升溫,似乎至少在暫時,并未同步體現在相關產業(如電子出版、在線期刊發行等)的經濟效益上,紙媒、傳統出版物的式微,并未如某些人所預言地,順理成章地帶來電子出版、發行的滾滾商機,許多趁時而起的電子出版物經營者在短暫興奮后,或收縮戰線,或索性偃旗息鼓。

      究竟何以如此?

      同一份調查顯示,與2012年相比,能夠接受付費下載閱讀的受訪者比率竟下降了1.4%,只有38.7%,也就是說,如今隨處可見的、捧著手機在路上、在地鐵車廂閱讀的讀者中,愿意為閱讀“埋單”的比例,連四成都不到。從這個意義上講,升溫的并非手機閱讀,而是免費閱讀——說通俗點,就是“白看書”。

      和世界各國相比,中國紙質書的價格并不高昂,甚至可以說很低廉,且和同期其他商品相比,價格的浮動相當平穩,這本已影響到書刊發行者和作者的收益和發行、創作積極性,并波及讀物的數量、質量;如今以手機閱讀為代表的電子閱讀看似紅極一時,但其背后,卻是中國人的閱讀習慣從紙質時代的“低價閱讀”,變成電子讀物時代的“免費閱讀”,不能不讓人產生一些擔心。

      如前所述,長期且頑固的“低價閱讀”習慣,本已嚴重影響“內容商”和作者的收益和積極性,影響到讀物的內容、質量和閱讀信息的廣度、深度。倘若手機閱讀的普及,是以“免費閱讀”時代的來臨為代價,那么,當“內容商”和作者雙雙無利可圖時,那些被人們在車中路上、茶余飯后,捧著手機、平板電腦閱讀的東西,其品質甚至數量又如何保證?固然,段子是不需要投資的,但一國國民的閱讀,總不能依靠段子來支撐吧?

      事實上,如今的電子閱讀、手機閱讀,甚至網上來源不明的許多“碎片”,很多都是依靠吃紙質出版物的老本維持,也就是說,“免費閱讀”在蹭“低價閱讀”的飯。但原本就不豐盛的飯,總有蹭完的一天,倘國人始終不能修正“電子閱讀等于不花錢白看書”的閱讀定式,待“蹭飯”吃完,電子出版界又因有付出、無回報而始終“開不了火”,一切表面繁榮的閱讀數據,恐都會無可奈何地變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陶短房(學者)

      今天是“世界讀書日”。昨天,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給北京三聯韜奮書店全體員工回信,贊賞該書店推出的“深夜書房”“很有創意”,希望把24小時不打烊書店打造成為城市的精神地標。李克強表示,閱讀能使人常思常新。(2014年04月23日 新京報)

      2013年某市在“國家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示范區創建”過程中,曾做過一個問卷調查,調查對象是轄區內的社區居民,調查內容為每個家庭每個月的閱讀時間和閱讀量,調查結果理所當然的不盡人意,但最讓人瞠目的是,在接受調查的人群中,有40%左右的居民居然沒有閱讀量。《中國之聲》的“世界讀書日”有一篇報道說,“喜歡讀書嗎?不喜歡,更喜歡看微信上的段子;平常讀書嗎?沒時間,還得玩游戲呢”,讀書由豐富精神生活及娛樂,已漸漸成為個別人的一種負擔。

      筆者認為,在現代,人們接受各種信息的手段越來越多樣化,傳統媒體尤其是紙質媒體地位越來越弱化,但弱化并不代表可以忽略,有句話叫“存在即合理”,電子信息的雜亂廣博始終不能取代書記的深邃和精華。“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我們可以通過多種媒介獲取多種知識,但要想在某一個方面精一些專一些深一些,需要書的輔助。

      因此,三聯書店推出“深夜書房”意義深遠,總理提出“精神地標”更是委以重托。現如今,國人普遍缺乏精神食糧,精神空虛對整個民族的傷害遠遠大于物質空虛,當一個民族的精神和靈魂無處安放,處處充斥著浮躁和不安,社會經濟再發達,也終有停滯不前的那一刻。所以,筆者認為,全國上下,僅此一個“深夜書店”是不夠的,只有重新讓書店活起來,讓書充斥人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讓讀書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用讀書的力量去彌補經濟飛速發展所帶來的濫觴,才能達到平衡的狀態。

      社會如何創造條件,國民如何培養閱讀習慣,形成雙向互動,將讀書重新拉回現實生活?這是值得探討的話題。筆者認為,首先,我們要善于尋找傳統閱讀方式和信息化傳播共存的平衡點,將各自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吸引不同的群體;其次,要尋求國家的支持,近年來書店經營日趨冷淡,如何讓讀書這個傳統行業起死回生,需要的是國家出臺支持政策;最后,要善于利用媒體的引導,重新營造讀書氛圍。當人們的生活中離不開讀書二字,人人都在讀書,提升的不僅將是國民的素質,社會發展更會上一個臺階。

      閱讀,也是極好的2014-04-23 11:34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21日公布了第十一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結果,數據顯示,2013年我國成年國民圖書閱讀率為57.8%,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77本,均較2012年有所上升。(4月22日《人民日報》)

      某年夏天,我于峨眉山中一覽著它的天下秀。結束當天游程進入到旅客大巴,恰好旁邊也停了輛涉外的旅游大巴。我發現,那輛車上的老外們大部分都拿著kindle電子書進行閱讀,都在遵守著互不打擾的書中漫游。而此時,筆者的大巴卻早已經是大聲談笑,大家都在抱怨爬山太累,亦或是比較著紀念品的購買價格。

      老外對于閱讀的推崇,也就讓他們能夠在鬧中取靜里入定。而國人的習性則更愿意趨于群體性活動,譬如打麻將、跳廣場舞。選擇什么樣的物質來填滿自己的心,這一度成為國民大討論的重點話題。之前,一名旅居上海的印度工程師所寫出《令人憂慮,不閱讀的中國人》紅遍網絡。其中,他擺出一組數據稱,“中國人年均讀書0.7本、日本的40本”,殘酷的現實讓人堪憂。

      當然,今天“中國人年均讀書0.7本”被權威發布更正成人均4.77本。但誰都知道,作為國民閱讀調查的結果來說,還有更多的人群沒被覆蓋,這也只能作為一個抽象概念化的體現。

      而由于網絡的大行其道,電子閱讀倒是成了這邊風景獨好。數字化閱讀人數首次過半,而此消彼長的自然是接觸紙質媒介時長有所下降。數據的背后,估計也是摻了半閱讀半娛樂的水。春江水暖鴨先知,亞馬遜就火急火燎地把kindle變成大陸行貨。不過,能否給國人打一針閱讀的雞血,就見仁見智了。

      國人不愛看書,似乎有歷史淵源。但凡進入中國城市的中小學,都能看到“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理想的書籍是智慧的鑰匙”等名人名言帖附墻上。不過,在應試教育的大山下,孩子們估計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咀嚼這其中的妙處。在他們看來,讀書更多的是關乎于考試分數的直接行為。在這樣的語境下,孩子們的閱讀興趣必然受到功利化的影響。經歷過高考鏖戰之后,很多高三學生會把書撕碎灑滿整個教室,這種行為藝術不也是一種對立情緒的窺斑知豹?

      當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后,他的作品就成了各大書店的鎮店之寶。好景不長,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在了他在山東高密老家的舊居上。摳墻皮、挖磚塊,參與者說這能給學子們帶來“文氣”。不愿意浸淫在作品閱讀中,卻迷信于某種物質的氣場。即便成了國寶,莫言也難改某些國人的習性。

      一個更有名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馬爾克斯的離世,這當然不能讓我們的眼皮抬起多少;今天是莎士比亞誕辰450周年,估計你說出來會得到“裝”的回應。如果閱讀深入人心,就本不應該有這樣的“反饋”。我們已經太熟知閱讀的好處,不過現在,更多的人或許還是更愿意與《里約大冒險2》的票房攀攀親吧。

      【市場經濟的名利考驗、網絡時代的信息浪潮,讓這一代讀書人也面臨“平靜書桌”的問題,拷問的是怎樣對待精神生活、如何安頓心靈家園。這一時代之問,需要我們用心去回答。】

      暮春,子夜,北京一角。毗鄰王府井大街、24小時營業的三聯韜奮書店內,依然燈火通明。幾張書桌,數盞燈光,秒針滴答有聲,手指劃過書頁,頗有“夜深還照讀書窗”的意境。一位學者感慨,“不打烊”書店的燈光,在城市夜空中格外明亮,它是對閱讀價值的一種守望。

      生活、讀書、新知,不也是理想人生的軌跡?第十九個世界讀書日到來之際,最新國民閱讀調查結果顯示,2013年我國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77本,算上電子書閱讀量的2.48本,一共不到8本,成年國民人均每日讀書時間不足14分鐘,相當于魯迅所說“喝咖啡的工夫”。讀書的時間哪去了?

      一曰忙,二曰累,成了不少人對少讀書、不讀書的慣常回答。誠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讀書與其說是外假于物,不如說是內求于心。“茍能發憤讀書,則家塾可以讀書,即曠野之地,熱鬧之場亦可讀書,負薪牧豕,均無不可讀書。何必擇地?何必擇時?”我們早已告別了書荒年代,海量出版物、不斷創新的閱讀介質,為讀者提供了無比豐富的閱讀世界。相比以前“無書可讀”的苦惱,今天則凸顯“有書無心”的困擾。

      吹去一堆堆泛黃書籍上的灰塵,“忙”與“累”也有另一番場景。一些干部沉迷于觥籌交錯、迎來送往,滿身煙酒味,毫無書卷氣;不少人心為物役,鐵了心做“物質的短暫情人”,一些地方的“讀書無用論”則奪下了孩子手里的課本。從社會層面看,將人與讀書世界隔離開來的,往往是浮躁之氣、功利之心。這種病象,也侵襲到閱讀內部。不少書店和書市,唱主角的是七拼八湊的成功學、致富術、官場秘笈,這些文化垃圾傾倒在心靈家園,非但不能長精神,還要“長疾瘤”。

      宋人黃庭堅說:三日不讀書,則義理不交于胸中,對鏡覺面目可憎,向人亦語言無味。有人更是警告:當你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好長時間沒讀書了,而且沒有任何負罪感的話,那你就已經墮落了。有研究表明,愛閱讀的人常有判斷能力和自控能力,語言豐富、思維縝密;不閱讀的人往往想法簡單、語言貧乏,甚至細胞的分裂都比前者要少。“書猶藥也,善讀之可以醫愚”,用知識祛除心中的黑暗,我們才能以更積極的姿態為人處世,涵養社會的底氣和定力。因而,圖書館排隊借書的隊伍長了,信謠搶鹽的人就會少些;平時科普工作深入細致了,市民們面對PX項目的心態就會平和些。

      閱讀是一種向上的力量。書本其實就是精神生活的入口,學史可以看成敗、鑒得失、知興替;學詩可以情飛揚、志高昂、人靈秀;學倫理可以知廉恥、懂榮辱、辨是非,都是對生命的熔煉和升華。古往今來,以沉潛之心坐得住冷板凳者,總能激發“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的思想活力,得到“夜來一笑寒燈下,始是金丹換骨時”的智慧啟發,滋養“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浩然之氣。讀書,正是為了遇見更好的自己、更好的世界。

      “華北之大,已經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了”,風雨如晦的歲月,學子們的呼喊曾經震撼世界。今天,市場經濟的名利考驗、網絡時代的信息浪潮,讓這一代讀書人也面臨“平靜書桌”的問題。不同的是,它拷問的是怎樣對待精神生活、如何安頓心靈家園。這一時代之問,需要我們用心去回答。

      世界讀書日即將到來之際,由中國出版研究院組織實施的第十一次全國國民調查結果正式對外公布。調查顯示,2013年中國國民人均紙質書閱讀量為4.77本,比上一年度增長0.38本。數字化閱讀國民接觸率首次超過半數,近五成國民認為自己閱讀較少。(4月22日,新華網)

      4.77本究竟在世界范圍內處于怎樣的狀態?不妨拿其他國家的國民閱讀數量來進行一下對比。2013年,韓國國民每年閱讀紙質書數量為11本,法國為20本,日本為40本,以色列竟高達56本。在這些數據面前,中國國民的紙質書閱讀量自然遜色太多。

      然而,與人均閱讀量持續低迷的境況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的圖書出版量雄踞世界榜首,且仍以每年兩位數的百分比高速增長。日益龐大的出版市場緣何無法培養喜愛閱讀的國民,這里邊的問題值得每一個國人反思。

      閱讀對于人的提升作用不言而喻,尤其是在信息量高速擴張的現代社會,只有在不斷的閱讀當中啟發思想與靈感,才能更好的適應社會節奏,促進個人更全面的發展。閱讀是人一生必須要始終進行的學習,它并不受時間和年齡的限制,在當下應當大力推廣。

      快節奏的社會與巨大的生活壓力,使得不少國人特別是年輕人無法抽出時間來進行閱讀。當然,現代網絡的發達以及日常生活內容的不斷豐富也在一定程度上擠壓了國民的閱讀時間。然而,這些并不能算是人們不去閱讀的理由。“讀書人”少有的根本原因還在于,不少人內心的功利和懶惰。

      閱讀量的持續低迷,卻并不能使得出版社停下“漲價的腳步”。精致裝幀,矯揉造作,過度追求設計和印刷,這些并不符合國情的“高端設計”都成為助推書價上漲的最直接因素。不少業內人士認為,國內不少書籍定價不高,漲價是為了向國際出版慣例靠攏,尚未形成讀者群之時就盲目拔高,只能使得出版市場向更混亂的方向發展。況且,國內出版數量的快速發展并不能掩蓋出版質量的低下,除了名著再版和經典重印,出版市場的火熱多半是由“名人效應”聚集而來,許多人并非是真正的作者和學者。對于出版商而言,借助于名人的號召力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聚集讀者的眼球,而對于真正讀書人而言,這樣的書籍只能是“膚淺的消遣”。

      值得肯定的是,數字化閱讀的快速普及使得國民的閱讀載體更為多元,閱讀也開始擺脫時間與地域的局限,隨時隨地可以進行。然而,電子化閱讀并不能取代紙質閱讀,“碎片式記憶”對于個人思維的提升能力相對有限,反而會造成一些負面影響。至少從現在來看,還沒有任何一種閱讀方式能夠替代紙質書,紙質書閱讀在未來一段時間之內仍舊是“主力軍”。

      忠厚傳家久,詩書繼世長——京劇名伶顧正秋的女兒姚仁祥為了讓遠赴美國念書的子女不忘記中華悠久文化,雖發愿以創新的手法,懷著文化研究及保存的精神,編寫了《傳家——中國人的生活智慧》一書,并叮囑孩子們“不可忘本”。

      一本書,一本好書,凝聚著足以撼人的力量。閱讀對人的進益潛移默化,然而正是這種涌動的潛流,能夠激發個人靈感與創意,收獲豐滿與感動,能夠將民族的精神和傳統一代代傳遞下去。每個人都該做個“讀書人”,讓閱讀成為習慣,成為一種再平常不過的生活方式。

        漫畫:冷落 新華社發 徐駿 作

      云南麗江古城木府附近有一座牌坊,行云流水般寫著四個大字——“天雨流芳”,用納西族語解釋,就是“去讀書吧”。在第十九個“世界讀書日”到來之際,借用納西族飽含禪意與智慧的話語道一聲:天雨流芳,去讀書吧!

      納西族人口只有30多萬,有自己的語言、文字、經書、繪畫、醫術等;新中國成立后,納西子弟升入大學的比率歷年都居56個民族前列,納西族學者活躍在國內外著名大學。這些,應與納西族人崇尚文化、“天雨流芳”的神圣使命感有關。

      這些年,去云南麗江旅游的人越來越多,“天雨流芳”的牌匾逐漸傳播開來,感染激勵著各民族。這是對納西族的尊重,更是反躬自省:在經濟騰飛和互聯網浪潮下,很多中國人忙于填充“錢包”丟掉了“書包”;沉迷碎片化的“淺閱讀”,放下了紙墨飄香的古籍經典。

      21日發布的第十一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數據顯示,去年我國成年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77本,遠低于韓國的11本,日本的40本,以色列的64本;人均每天讀書13.43分鐘,每天上網則有50.78分鐘。在廣袤的農村,朗朗讀書聲正在被麻將聲、黑網吧、六合彩和算命占卜的喧囂吞噬,農村精神文化荒漠化現象愈演愈烈。

      黑暗之中總有星火點點。在人們對閱讀衰敗、精神荒蕪一片嗟嘆焦慮之時,也有一些人在默默行動。北京三聯韜奮書店試水24小時營業,引來線上線下熱捧,北京萬圣書園、南京先鋒書店、武漢文華書城等成了一座城市的文化地標;在鄉村,“耕讀書屋”“家庭圖書室”“立人鄉村圖書館”等一批公益圖書館不遺余力推廣鄉村閱讀;而政府巨資興建的城市公共圖書館、“農家書屋”等,也盡可能讓圖書走進更多人的生活。

      讀一本好書,就是和許多高尚的人談話。讀書是從智者那里獲取精神的營養,“讓靈魂里本有的種子發芽”;也是一個人的修行,在別人思想的幫助下,建立起自己的思想;更是一艘船,帶領我們從狹獈的地方,駛向生活的無限廣闊的海洋。忙碌的人們,請緩一緩疾行的腳步,時不時地拿起書本,并對身邊的人說一句:“天雨流芳,去讀書吧!”(作者系新華社記者)

      無論你是年老還是年輕,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你是患病還是健康,都能享受閱讀的樂趣,都能尊重和感謝為人類文明作出巨大貢獻的文學、文化、科學思想大師們,都能保護知識產權。由此可判斷,要讀書,要讀有意義的書,要保護知識產權,而前提是讓所有的人都讀到書,不論膚色,無論長幼。

      在過去的一年中你摸過幾頁書,網絡書又新下了幾本?有哪些書你堅持看完了?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21日在北京公布了第十一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數據顯示,去年我國成年人人均紙質書和電子書合計閱讀量為7.25本,較2012年上升了0.51本。雖然有66%的成年人都向往“一本書、一杯茶”的閱讀方式,但通過網絡在線、手機、電子閱讀器等方式看書的人數正在迅猛增加。

      今天是第19個“世界讀書日”,也是偉大文豪莎士比亞誕辰450周年。每逢這個日子,有識之士便是一次集體焦慮,然后便痛心疾首,感嘆中國人讀書太少,并不乏數據證明,比如人均讀書才四五本,遠低于韓國的11本,法國的8.4本,日本的8.5本,美國的7本……更有論者恨鐵不成鋼,千萬別成為屏奴,要多讀紙質圖書。

      其實,不必過于焦慮。中國人的閱讀率正在上升,比如,去年我國成年人人均紙質書和電子書合計閱讀量為7.25本,較2012年上升了0.51本。今天的閱讀率一定超過古代,在遍地文盲的時代,特別是印刷技術落后的時代,閱讀率怎么可能高?至于指責國人喜歡淺閱讀,習慣用電子工具閱讀,更是經不起推敲。時代在變,電子書也是書,不能因為讀了紙質書就有了優越感。試想,那些喜歡龜殼書的人有理由嘲笑竹簡書嗎?而習慣于竹簡書的讀者又有理由嘲笑紙質書嗎?載體變了,書猶在,喜歡閱讀何必拘泥于載體不同?

      如網友所言,過去一年沒讀紙質書,只在使用電子文檔或在線文本,讓世界少砍了幾棵樹,減輕了霧霾的產生,減少了泥石流等自然災害造成的損失。可以預料,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上電子書。而有朝一日,印刷的紙質書會走入歷史,或者成為極其少見的禮品書進入人們的視野,這并不可惜。

      國人的閱讀量該關注,國人的閱讀內容更值得關注。閱讀量再多,如果只是教材,或有毒的成功學之類的書籍,有何益處呢?教人狡詐的厚黑學、蒼白而淺薄的成功學之類的書籍銷量最高,并不是好事。林語堂把書分為三類,一類是最上流的書,指的是經典;一類是中流書,多指從上流書抄襲的次流作品;還有一類是下流書,多指民間文學,“如小調童謠民歌盲詞”。林語堂喜讀上流書、下流書,自有其道理,在今天仍有借鑒意義。如果每年熟讀幾本經典,閱讀量不大,但值得敬佩。

      關注世界讀書日,應弄明白它的含義。世界讀書日的全稱是“世界圖書與版權日”,換言之,不僅要多閱讀,還要保護版權。日前,哥倫比亞作家馬爾克斯去世,媒體披露了一個細節,1990年,馬爾克斯曾到北京和上海訪問,錢鐘書陪同。當馬爾克斯看到書店隨處可見各出版社擅自出版的他的《百年孤獨》、《霍亂時期的愛情》,怒稱“各位都是盜版販子啊!”盜版書盛行,這不是假話,在世界讀書日這個時節,該如何更好地保護版權?

      世界讀書日,今年的主題是“地球與我”。釋放的深層含義是,希望散居在全球各地的人們,無論你是年老還是年輕,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你是患病還是健康,都能享受閱讀的樂趣,都能尊重和感謝為人類文明作出巨大貢獻的文學、文化、科學思想大師們,都能保護知識產權。由此可判斷,要讀書,要讀有意義的書,要保護知識產權,而前提是讓所有的人都讀到書,不論膚色,無論長幼。

      蘇轍說,“早歲讀書無甚解,晚年省事有奇功。”好讀書,讀好書,書籍絕不會虧待我們。誠然,讀書就是一次相遇,與美好的人相遇;讀書,也是一次發現,發現另一個自己。在世界讀書日到來之際,如何遇到更好的自己,值得思量。

      由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組織實施的第十一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4月21日在北京發布。調查顯示,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77本,比上年增長0.38本,我國成年國民數字化閱讀方式接觸率首次超過半數,超五成的成年國民認為自己的閱讀數量較少。2013年,人均報紙閱讀量較2012年下降了6.35期(份),期刊的人均閱讀量也比2012年下降了1.05期(份)。我們與法國、日本、韓國等國家的人均閱讀量相比,有不小差距。(4月22日《廣州日報》)

      從調查數據來看,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比上年有所增長,這是一個比較積極的信號。但是,超五成的成年國民認為自己的閱讀數量較少,人均報紙、期刊閱讀量下降,特別是我們與法國、日本、韓國等國家的人均閱讀量差距較大,這不是個輕松的話題。

      在我看來,國民閱讀量與閱讀率徘徊不前,上網刷微博、玩微信盛行,實際上是現代人讀書現狀的真實寫照。隨著科技的發展,特別是電子技術的進步,傳統閱讀越來越成為人們生活的“奢侈品”。人們更多地通過互聯網獲取信息,查找資料,以至于慢慢遺忘了傳統閱讀。正如有圖書館工作人員所言,“網絡本身就是一種很好的圖書資源。現在大部分家庭都安裝了寬帶,人人都有手機,需要什么資料,上網一搜,應有盡有,根本沒有必要跑到圖書館里東尋西找或者閱讀書籍。”可見,網絡對傳統書籍的擠壓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再者,現代社會人們工作緊張,生活節奏很快,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讀書。在嚴峻的就業形勢面前,學校的培養目標與學生的閱讀觀也充滿功利主義、實用主義色彩,而不是把讀書作為陶冶情操、增長才智的重要途徑。

      此外,在價值多元化、文化多元化的時代,圖書市場也越來越花花綠綠。休閑類娛樂類報刊雜志受到熱捧,傳統書籍受到冷落。出版商為了利潤,想方設法吸引讀者的眼球,大家愛上了快餐雜志,讀書心態自然變浮躁了。而且,如今的電視節目越來越豐富,肥皂劇與娛樂選秀節目也多了起來,自然也擠兌了人們的讀書空間,降低了人們的讀書欲望。

      盡管刷微博、玩微信有傳播快、更新快的優勢,但是,網絡仍然無法取代文化積淀厚重的傳統書籍。沒有時間讀書也不是不讀書的理由。如何改變國人閱讀率不高的尷尬現象值得思考。令人略感欣慰的是,來自國家新聞廣電總局的消息說,全民閱讀立法已列入國家立法工作計劃,《全民閱讀促進條例》初稿已經擬定。但是,全民閱讀立法需要一個過程,而促進全民閱讀更是一個系統工程。

      然而,在輕視傳統閱讀方式的大環境下,想一朝一夕改變讀書時間少的現象不現實。全民閱讀納入立法計劃,培育讀書氛圍,需要形成文化合力。比如,學校盡到自己的責任,創設良好的校園文化環境,矯正功利讀書觀,營造人人愛讀書的校園氛圍,讓學生養成讀書的習慣。通過校園讀書氛圍引導社會氛圍。比如,激活圖書市場競爭、降低圖書價格讓利于民,也有利于激發公民的讀書熱情。比如,除了政府主管的圖書館對外開放以外,高校、科研院所與大型企事業單位圖書館也應對外開放,實現圖書資源共享。再比如,加強社區圖書館、村民圖書館、職工書屋建設,等等。

      要激發公眾閱讀熱情,除了相關機構與媒體宣傳造勢,全民閱讀立法,建設、開放更多圖書館以外,還要增強圖書館的吸引力。有的圖書館,圖書種類單一、書籍陳舊、借書手續繁瑣,需要支付借閱費用。這些已不能適應現代社會的需要。因此,完善書籍種類,更新圖書資源,減免借閱費用,簡化借閱手續,筆者認為,很有必要。總之,只有多管齊下,形成文化合力,才能逐步形成濃厚的書香氛圍,讓公眾更愜意地享受閱讀樂趣,喝到更多心靈雞湯,告別人均閱讀量不如與法、日、韓的尷尬。

      4月23日是世界讀書日,對于閱讀的思考再次成為社會熱議的話題。為推動閱讀,我國已將全民閱讀立法列入國家立法工作計劃,但這并未改變我國公共閱讀資源的稀缺現狀。全民閱讀,不能止步立法,只有為社會公眾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文化服務,才能真正發揮全民閱讀的力量、推動社會進步。

      大城市、市中心圖書館高端大氣,小城鎮難覓圖書館身影;人均圖書擁有量不足一本,部分地級市沒有市一級圖書館;農家書屋、留守兒童圖書室難得開放,淪為擺設……雖然我國公共閱讀資源總量不斷加大,但人均稀缺、資源不均衡的現狀仍十分明顯,全民閱讀基礎薄弱引人憂。

      “讀書可以讓人保持思想活力,讓人得到智慧啟發,讓人滋養浩然之氣。”習近平將閱讀的重要性總結為“三讓”。閱讀是人們求知、立身的基本途徑,是進步的階梯,是個人發展的精神源泉。不閱讀、不學習,則難以思想進步、啟發智慧,更何談個人的進步、社會的發展和國家的持續繁榮。

      推動全民閱讀,已經被列入國家立法工作計劃,但立法之外更需思考,如何讓更多人將閱讀作為一種生活方式。事實上,人們對公共閱讀資源的需求,反映出的是人們對文化服務需求的增長和公共文化現有服務能力不足之間的矛盾,人們期盼的是人人都能享受均衡、豐富的公共文化資源。

      推動公共文化服務,應當加大投入,滿足城市、鄉村的基本閱讀需求;推動公共文化服務,應當轉變思路,從傳統的管理思維轉為現代的服務思維,主動積極地為社會公眾的閱讀需求提供必要的、多元的服務;推動公共文化服務,還應當營造全民閱讀氛圍,以行動帶閱讀,通過多樣的閱讀活動激發民眾閱讀興趣。

      摘編自新華社4月22日電文/周暢 詹婷婷

      【慢下來,讀讀書,不僅僅以閱讀的名義進行,而應該站在保護一顆健全心靈的高度,站在人文危機的高度來看待。】

      培根曾經說,閱讀主要是一種消遣。簡·奧斯汀筆下那些英國鄉村的先生小姐,往往會在無所事事的煩悶午后展卷捧讀。那是一個充滿閑暇和草木氣息的時代,工業化的鋼鐵腳步尚未踏碎悠閑的田園舊夢。在沒有光電的日子,不讀書,又能找點什么樂子呢?

      如果在大眾文化的層面上理解,以前大部分普通中國人也是為了消遣才讀書。在被稱為“文化熱”的上世紀80年代,人們印象最深的就是門庭若市的新華書店和各類書攤,閱讀是那個相對匱乏同時也相對悠閑時代的精神消遣。當然,這一時期的全民閱讀熱潮有著特殊的時代背景,即中國人此前剛剛經歷了一個文化上的貧瘠時期,人們在讀書時大都帶著一股生吞活剝“撈回本”的狠勁兒,據說像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這樣艱澀的哲學著作都能引起搶購。但這種熱情并不專屬于閱讀,而是一種對精神生活豐富性的渴求,隨后以《渴望》為代表的電視連續劇就以新的形式搶占了人們晚飯后的時光。

      因此,信息時代所謂的閱讀危機多少被夸大了,只不過是新的文化形式和消遣方式取代了傳統的讀書而已。從整體上看,人們的精神生活更豐富了而不是更貧瘠了,獲取知識的渠道更方便了而不是更封閉了。書籍的內容是否必須以紙質的形態呈現,抑或是可以多種手段承載和表達,并不需要那么原教旨主義,關鍵是要有多樣化的選擇。對此,我們要有一顆開放的心靈。100多年前,尼采也曾對報紙的出現憂心忡忡,認為這種快速折損的消耗品將會干擾人們對經典閱讀的興趣,后來證明他多慮了。

      這么說并不意味著閱讀危機不存在,而是說它需要被更清晰地表達。當我們說自己不讀書時,意思常常是沒有讀書的時間或心情,而不是說無書可讀,這背后是一種時間焦慮。我們說一個人“有書卷氣”,表達的其實是“沉靜專注”的意思,這需要時間來涵養,閱讀也并非唯一的形式,琴棋書畫都有這種功能。而中國社會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以后,就逐漸進入了一個加速奔跑的時代,時間成了稀缺資源。尤其到了信息和時間都碎片化的網絡時代,“沉靜專注”氣質類型的人已經如大熊貓般稀缺,人們在不停的快速切換中,表現得像某種焦慮癥患者。

      因此,閱讀危機的實質是,人們由于缺乏以專注閱讀為主要形式的精神深呼吸,而陷入被大量信息垃圾圍困的心靈缺氧狀態。剛看了五分鐘電子書,就被彈出的新聞鏈接吸引了注意力;這一分鐘還在為某一公共事件激憤不已,下一分鐘可能就因為某個段子開懷大笑。照這個趨勢,未來人類的心智結構或將改變,變得像金魚一樣只有7秒鐘的記憶。同時,由于缺乏深度的內心體驗,網絡時代人們的精神氣質開始變得雷同。如果說在傳統的閱讀模式下,一千個人心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么在網絡閱讀模式下,一個段子在一千個人口中只有一個講法。

      慢下來,讀讀書,不僅僅以閱讀的名義進行,更應該站在保護一顆健全心靈的高度,站在人文危機的高度來看待。如果說社會發展是一匹駿馬,閱讀及其代表的人文精神就應該是駕馭它的韁繩,不應該任由它在我們手上滑落。

      【閱讀是一項和心靈塑造、人文培育有關的活動,本版昨日刊發《回歸閱讀是自我救贖》,從世界各國普遍存在的傳統閱讀危機透視社會人文精神的消解,引起不少讀者關注和議論。世界閱讀日前夕,我們繼續聚焦這一問題。今天刊發的兩篇文章,希望能為讀者帶來多個層面的閱讀思考。】

      ——編 者

      2013年,我國的全民閱讀工程有了里程碑意義的突破:《全民閱讀促進條例》列入國家立法計劃,條例初稿已經擬定,正在逐步細化和完善。法律的介入和引導,有利于改善閱讀條件和環境,保障民眾的閱讀需求,意義重大。

      我們的國家領導人酷愛閱讀,并親自推廣閱讀。習近平總書記說:“現在,我經常能做到的是讀書,讀書已成了我的一種生活方式。”他在接受俄羅斯記者采訪時,介紹了許多讀過的俄羅斯文學名著。李克強總理說:“無論工作多忙,都要抽出時間讀書。”領導人的言行經由媒體傳播,對全民閱讀的推動作用不容小覷。

      積極的信息,無不說明推動全民閱讀的意愿和力量,正在百川成海、捏沙成團。當然,我們不能忽略一個令人尷尬的現實:我國的全民閱讀現狀,仍然不容樂觀,每年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不足5本。

      一個人的精神發育史就是他的閱讀史。一個民族的精神境界取決于這個民族的閱讀水平。因此,閱讀既是個人的事,也是國家的事。沒有全民閱讀作為根基,全民素養的提高就是句空話。我們不僅要把全民閱讀作為國家戰略去宣講,更要動員所有力量、盡最大努力,推動全民閱讀的深入開展。從這個意義出發,如果能設立“國家閱讀節”,將有助于推動全民閱讀作為國家戰略。

      節日有著特殊的意義與作用,本身就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說法律是“硬文化”,文化就是“軟法律”。為閱讀立法為“硬”,為閱讀設節為“軟”。軟硬相濟,才能夠從多角度、多側面,強化公眾對閱讀的認可,在全社會營造更好的閱讀氛圍。

      我國素有推崇閱讀的傳統,以至于民間流傳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俗語。但是,正是這種狹義的閱讀,使得公眾更多將其幾乎等同于應試。從國家層面將閱讀設立為節日,以此反映我們對“閱讀”認知的進步,可將“閱讀”這一理念溯本求源,讓公眾得知它在提升綜合素質、實現終身學習、建設和諧社會等方面的意義,從而更加自覺自愿地閱讀,甚至參與到閱讀推廣中來。

      閱讀是最根本的教育手段。讓閱讀成為國家的節日,借助這個表達個體心靈體驗的儀式,搭建起全國范圍內的溝通交流平臺,有助于推動共讀活動的落實,從而更快更好地傳承優秀中華文明。對于我們這個多民族國家來說,通過共讀、共寫,促進精神交流,就能實現真正的共同生活。進而言之,我們才能在傳統文化遠去、外來文化沖擊的不利局面下,強化文化認同,凝聚國家民心,振奮民族精神,提高公民素質,淳化社會風氣,建構核心價值,建設和諧社會。

      (作者為全國政協常委、民進中央副主席。“設立國家閱讀節”為其提案觀點。)

      “感謝顧客過去20年的光臨。”前不久,洛杉磯華人區最后一家巴諾書店貼出了一張終結營業的海報。作為美國最大的連鎖實體書店,巴諾書店正逐年減少店面數量,計劃在2014年關閉1/3的門店。像是某種隱喻,如今的書店老板不論多愛書,都可能直面生存還是關張的難題。

      傳統印刷業向網絡零售轉型,可說是銳不可當的浪潮,也體現了時代的進步。然而,以中國圖書市場為例,《2013年中國圖書零售報告》顯示,盡管網絡書店銷量仍在增長,但勢頭已經減慢,整體圖書市場的蛋糕正在變小,多少預示著行業性危機。信息時代的人們,為什么不像以往那樣愛讀書了?

      近年來,有關“閱讀率”的調查不時見諸報端,“閱讀危機”可謂老生常談。據英國《鏡報》刊載的一項調查發現,25%的英國成人以為超人故事出自圣經,同時卻不知亞當夏娃的故事出自何處——這似乎成為“不讀書沒文化”的又一佐證。當然,也有觀點認為,現代人只是閱讀方式發生變化,不用杞人憂天。電子終端簡易便攜、網絡傳播無遠弗屆,極大延伸了閱讀,個體每天接受的信息量遠非昔日可比。那么,僅僅是不“讀書”而已,并不意味著閱讀量下降。

      媒介形態日益豐富,從時空上極大拓展了個人視野,理固宜然。但在傳播快時代,資訊從不足變得過剩,公眾所缺的不再是內容資源,而是閱讀的一份寧靜與耐心。人們的瀏覽行為越來越多,真正的閱讀卻越來越少。但接觸信息無法替代沉靜思考,畢竟,在觸摸屏滑動指尖,與手撫簡篇、感受墨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驗。傳統閱讀的過程,既是追隨作者的筆觸,其實也是在思索中與另一個自己對話。

      有鑒于此,加拿大學者約翰·米德專門出書倡導“慢閱讀”,強調拉近讀者和所讀信息之間的距離。美國籃網隊后衛肖恩·利文斯頓接受采訪時就曾談到,他通過閱讀赫爾曼·黑塞的名著《席特哈爾塔》激勵自己找回了狀態。巴克萊中心球館更衣室的一本藍色小書,蘊含著讓人度過危機的精神動能,這正是書籍的魅力。

      去年,旅居上海的印度工程師孟莎美的文章《不閱讀的中國人》在網絡熱傳,并被一些報刊轉載。這位印度人觀察發現,中國人空閑時間愛玩iPad,卻很少安靜看書,不免擔心“如果就此疏遠了靈魂,未來可能會為此付出代價”。盡管觀點存在爭議,但由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發布的第十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結果顯示,2012年中國18—70周歲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39本,同期韓國、美國、法國國民年人均閱讀量都在8本以上。從數據上看,中國人確實落后了。

      高爾基“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的名言家喻戶曉,中國人篤信“腹有詩書氣自華”。梁啟超讀書,分“鳥瞰”“解剖”“會通”三遍;馮友蘭則把“精其選”“解其言”“知其意”和“明其理”奉為讀書經驗。然而,不論秉持何種讀書觀,倘若止步于瀏覽速讀,不能做到在書海沉潛,也就談不上體悟文字真諦,又遑論采擷智慧精華?索契冬奧會開幕之際,國家主席習近平接受俄電視臺專訪時表示,讀書已成為一種生活方式,“可以讓人保持思想活力,讓人得到智慧啟發,讓人滋養浩然之氣”。國家領導人日理萬機尚能做到經常讀書,言如黃鐘大呂,催人省思。

      “世界讀書日”自1995年設立以來,每逢“4·23”就成了人們反思緣何不讀書的節日。透過閱讀危機表象,不難窺見社會人文精神消解,也折射出現代文明面臨的文化困境。當傳統閱讀由大眾趨向小眾,人類離精神危機也就相距不遠了。從這個意義出發,“閱讀危機”并非是個噱頭,回歸閱讀也是一種自我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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