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五”的挑戰
未來5年,我們面臨的挑戰也可以從兩方面來看。
首先,是外部需求萎縮的挑戰。如果說,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所處的外部環境基本稱得上是“全球化的黃金時代”,那么,經歷了這次危機,全球化的黃金時代恐怕要告一段落。首先,全球范圍內的經濟再平衡與結構調整、金融部門的修復、實體經濟活力的重新獲得,以及新增長點的發掘,都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金融危機之后所產生的財政危機,也會拖累復蘇的步伐。2010年的美聯儲年會后,一份集合了多名央行官員與經濟學家智慧的最新研究認為,后危機時代將有“10年過渡期”。也就是說,始于3年前次貸危機所造成的經濟頹勢還將持續大約7年。這意味著未來幾年全球潛在增長率將會有所下降。而且,根據歷史經驗,在面臨增長下滑的時候,貿易保護主義必然會抬頭。
這表明,中國所面臨的外部需求的萎縮并不是暫時的,而是一個會持續較長時間的“新常態”。外部環境的改變,使得“十二五”規劃的制訂與之前有了很大不同,我們必須要把擴大內需放在重要的位置。
其次,是傳統發展方式不可持續的挑戰。過去30年中國增長奇跡值得歡呼,但也付出了巨大代價,特別是增長失衡問題非常嚴重。這包括城鄉之間、地區之間發展的失衡;投資與消費的失衡、制造業與服務業發展的失衡;內外需之間的失衡,增長與分配之間的失衡等等。增長失衡問題導致未來中國增長面臨自然與社會方面的雙重約束。一方面,經濟趕超與要素價格扭曲,導致結構失衡以及資源浪費和環境破壞;另一方面,只注重增長速度而忽視增長分享的做法,也導致了經濟增長與福利改進之間的不匹配。可見,無論是資源環境所形成的自然方面的約束,還是教育、醫療、社會保障以及收入差距所形成的社會方面的約束,都意味著傳統發展方式不可持續。
“十二五”期間,中國的工業化和城鎮化還在加速推進,資源環境方面的壓力會進一步加大。西歐早期工業化時期,涉及的人口只有1.3億,而中國當前的工業化與城市化,則要涵蓋13億人口。這樣巨大的規模和體量,將會給資源能源與環境帶來空前的壓力。這無疑會對過度依賴投資、過度依賴工業特別是重化工業、過度依賴要素投入的增長模式形成自然方面的約束。
與此同時,社會方面的約束也在增強。這里特別要提到的是收入分配問題。其一,中國目前基尼系數在0.46左右,已經超出了0.4的國際警戒線標準。其二,從統計數據上看,城鄉收入差距在3.3倍左右,但考慮到城市隱性補貼以及社保等因素,城鄉差距還要大得多。其三,過去較長一段時間,在政府、企業與居民三者之間大的國民收入分配格局中,居民收入增長相對緩慢;在資本與勞動之間的分配中,勞動報酬占國民收入的比重處于一個逐步下滑的過程。這些表明,收入分配問題值得高度關注。收入差距過大不僅成為擴大內需與轉變增長動力的瓶頸和障礙,也是影響社會穩定的一個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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