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安徽懷遠縣禹王中學十余名高中生,因為老師要將多次違反校紀校規的劉某某勸退,在學校操場向年級部負責人求情,年級部負責人及現場老師予以教育勸止。懷遠縣教育局25日表示,調查顯示學生系主動下跪求情,但因該校相關人員處置不當,造成該事件影響惡劣。(3月26日《江淮晨報》) 學生多次違反校紀校規,老師擬“勸退”將其趕出校園,此舉將改變,甚至惡化學生的未來命運。無論是出于同情,亦或是哥們義氣,學生在操場公開下跪求情,皆因他們將老師視為絕對權威,在力量懸殊的師生對弈中,他們只能用“下跪”這種極端的舉動,祈求老師回心轉意。 中學是個體社會化的關鍵時期。老師不想救學生,學生卻想救學生,以免其在步入社會生活時付出更高昂的代價。學生選擇了自我矮化和放棄自尊,不再心疼膝下的“黃金”,這是弱者面對強者時的習慣性弱者暴力。即寄希望于將法律、規則的問題統統轉化為道德問題,希望對方識趣地根據道德原則重新“量刑”。否則,包括教育局在內的社會大眾,都會覺得茲事惡劣。 自古以來教育資源的短缺在手握知識分配權的老師身上,加諸了太多的敬畏。師生間的權利,實際上是不平等的,老師甚至可以隨意剝奪學生受教育的權利。我們的教育體制和機械管理,并沒有為學生預留在規則內議事的空間,學生只能用其他方式表達合理或不合理的訴求。即便他們成功地伸張了權利,但老師只需用冷淡的態度,或刺激的言語,就能褫奪學生的自信。校園里有太多的規則,上不了臺面! 生活中,弱者暴力隨處可見。當病人不幸逝去,家屬抬著棺槨穿著孝衣到醫院喊冤;當民工拿不到工錢,就站在樓頂或者塔吊上“自殺”;當拆遷出惡性事件,逝者的遺體就成了官民討價還價的工具……其實,這些和你我一樣的弱者,不是找不到法律渠道,就是被堵封閉了抗爭空間,不得不出賣尊嚴、道德乃至生命,以維護原本屬于自己的利益。 可悲嗎?可怕嗎?強者的暴虐和弱者的暴力,均借助社會輿論進行的復雜博弈。最好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大多數時候,弱者輸得體無完膚,并成為強者眼中的不穩定因素。如此一來,弱者只能用越來越決絕的犧牲來換得強者的同情,而強者卻只會用鐵石心腸的回報,打擊匍匐在地的弱者。在這個降低人性底線的惡性循環中,每個人都付出了超出承受能力的成本。 回到學生為同學下跪求情一事上,孩子們磕再多的頭,老師怕也無動于衷。否則,他們還怎么維護群體的權威?又如何保證其他發起掉站的群體,不會群起效尤?如果不是社會輿論和教育部門的外力介入,下跪者遭遇“連坐”的可能性遠超“公開道歉”和“心理疏導”。而這種權利的不平等,恰恰折射出法律和規則的缺失。 因此,筆者以為,學校是社會生活在教育領域的真實面孔。唯有建設講法制、講規則、講普適的討論空間,讓學生一樣的弱勢群體不用以傷人害己的弱者暴力行為換取權利,才能避免此類悲劇的發生,才能校園為由頭,逐漸擴散、改善更多弱勢群體的社會生存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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