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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學8日晚正式對外公布了此前流傳甚久的“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的實施方案。按照此方案，部分地區(qū)中學校長的一紙推薦信一旦通過北大相關部門的審核，其推薦的學生便可以免考，直接進入面試階段。（11月9日《中國青年報》）

早在“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處于醞釀階段時，質(zhì)疑聲就風起云涌，不外乎是，把一項關涉不少人命運的一項制度，其公信力維系于個人的道德情操上，如果說不是一種倒退，至少也不是解決問題的真正途徑。

我能夠理解這種什么都懷疑的“信任危機”，有著深刻的社會現(xiàn)實作為背景和佐證，但在制度處于走向完善的起步期，那些點滴的進步更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苛責。相信在談到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的弊病時，不少人都有一大堆理論，所有的理論歸結(jié)起來，就是要實現(xiàn)高校自主招生。可問題是，高校自主招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靠一點一滴的“制度改良”來實現(xiàn)的。

誰都不能否認，“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就是高校自主招生的前奏曲，也是在現(xiàn)行應試教育下打開的一個“素質(zhì)教育”缺口，雖然這一制度由于整體的社會信任環(huán)境和制度監(jiān)督運行的不規(guī)范，在實際操作中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我們不能因此就以過于理想化的模式來苛求它，以至于處于起步和探索過程中的“制度改良”會因為輿論反對力量過大而胎死腹中，讓我們喪失了制度哪怕微弱改良的機會。

應該說，不單在教育領域，在很多領域，改革已經(jīng)進入深水區(qū)，像改革之初那種任何改革所有人都受益的局面已不存在。深水區(qū)改革最大的特征就是既得利益群體已經(jīng)形成，而且進一步改革的話，既得利益群體會因為擔心利益受損而阻撓改革。同時，即便進一步推進改革下的受益者，也由于在之前的改革中遭受太多的損失，而對改革充滿著不信任。這也就是為什么素質(zhì)教育喊了那么多年，到現(xiàn)在進步不大的原因所在，除了不信任外，沒有人愿意為制度改革付出代價也是一個關鍵因素。

可如今的“校長實名推薦制”則不同，它不是對傳統(tǒng)制度的徹底顛覆，而是對已有且存在的制度改良，可以說對利益群體的觸動沒有那么大，當然改革起來也就沒有那么多阻力。既然如此，明確提出“校長責任制”，對于推薦的校長反倒是一種制度約束，責任到人總比沒有責任主體好得多。

更何況，在“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實施過程中，由于“實名制”，公眾有更多監(jiān)督制度陽光運轉(zhuǎn)的機會和可能，反倒有可能推動制度進步，而不是像想象的那么糟糕。事實上，我們完全可以給這一“制度嘗試”以掌聲鼓勵其得以順利實施和推廣，而在制度的實際操作中苛求“個體”。畢竟，在涉及利益的改革問題上，我們必須有理想主義的情懷，但更要有尋求“制度逐漸改良”的務實態(tài)度，甚至在推動制度進步的過程中，后者比前者要關鍵和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