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菜攤”是一個誠信范本

位于成都市的一家“無人銷售”菜攤已運營了兩年，其經營模式是由顧客們按需挑選菜品，結賬時沒有收款人，顧客將稱完菜的重量記在本上，便提菜走人，隨后由老板在會員卡上扣費。老板秋水說：“信任別人的人，也值得別人信任。”每周統計賬單時，并沒有因為“無人銷售”而虧本。近幾年，類似這種“無人銷售”小店出現在中國的多個城市，有的保持了贏利，有的結果則讓人大失所望。

“無人銷售”菜攤再次生動地給詮釋了我們的社會為什么需要誠信，因為誠信可以減少社會運行的成本。秋水老板和顧客們之間的相互信任，使得秋水不必時時守候在店里，節約出來的時間可以做其他更多的事情。用同樣或者更少的時間，完成更多的事，顯然就意味著成本的減少。如果社會普遍誠信，不僅個人的工作、生活的成本減少，社會運行的總成本也將大大降低。這就意味著，人們付出更少的經濟成本、時間成本和機會成本，就能享受到更多的福利，這些福利，既包括物質的，也包括精神的。

“無人銷售”菜攤令我們對社會誠信程度抱有更大的信心。“無人菜攤”運營兩年多，還能夠保持贏利，表明在那個社區，大多數人都是講誠信的，否則菜攤難以維系。推而廣之，我們這個社會，大多數人也是講誠信的，對此，我們要有充分的認知和信心。這個問題，在現實生活中很多人的認知存在著“悖論”：一方面，大多數人對于周圍人的誠信程度是基本滿意的。另一方面，對于整個社會的誠信不滿。這種情形，可以用著名的“短板理論”來解釋，也就是說，人們對于社會誠信程度的認知，被少數不講誠信的人拉低了，導致認知的水平低于真實的水平。

認知決定行動，顯而易見，同一個人，認為社會上的大多數人是講誠信的或者認為社會上的大多數人是不講誠信的，面對社會時，會選擇截然不同的思維和行為模式，前者更多的是抱以善意，后者更多的是抱以惡意，進而形成良性循環或惡性循環。因此我們需要更多“無人銷售”菜攤這一類的事情，來增強人們對于社會誠信的信心，進而對社會抱有善意，把人與人的關系引向良性循環，而不是相反。

同時，也要對那些“短板”進行嚴厲的治理，誰讓社會運行增加了成本，就讓他個人的生活增加成本，對各種不誠信的行為進行有力地懲戒，始終是實現誠信社會不可缺少的手段。社會客觀上的約束與懲罰，跟個體主觀上的自律一道，才是實現誠信社會完整的路線。最后特別要強調的是，公共管理部門的誠信，尤為重要，公共管理部門是全社會的榜樣，其一言一行，全社會都在關注，對于人們認知及相關行為的導向，可想而知。

周云（華南理工大學政務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