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教版第六套教材。人教社供圖
67家出版社出版的175套教科書,學校可以隨便挑選適合自己的。
這在30年前是不可想象的。那時,擁有一本教科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一些學生參加文革后的首次高考(Q吧),即因為沒有合適的教科書而落榜。
那時僅有的教科書中,孔子以反動思想家的面目出現。
文革結束后,國家專門組織了一個龐大的班子重新編寫教科書。如今,在中國古代史中,孔子成為了大思想家和大教育家。30年中,教科書幾經嬗變,如今正進入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
1977年的冬天,高三學生于紅艷和姐姐抱頭痛哭。姐姐一邊哭一邊指著書架上的一堆“課本”告誡于紅艷:“這些東西根本沒用!”
在文革后的首次高考中,姐姐落榜了。為了幫助女兒復習,于紅艷的父親托人四處收集了幾乎各科的教科書。
這些由各地“革委會”自定自編的課程和教科書,封面上無一例外都是革命領袖的“最高指示”,無論是數理化還是文史地,大段語錄和套話均占據了正文的大部分,真正的學科內容非常少。
在于紅艷的印象中,物理教科書被簡化成了“三機一泵”(拖拉機、柴油機、電動機、水泵),生物教科書則簡化成了“三大作物(稻、麥、棉)一頭豬”。
姐姐放棄了繼續參加高考,頂班進入縣城的造紙廠當了一名工人。這對于紅艷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上大學同樣也是她的夢想。
最終,還是于紅艷的老師翻出了自己上世紀50年代末上大學時的書本,從中摘抄了一些要點,用蠟紙密密麻麻地刻了幾頁“復習提綱”,權當教科書。更多的內容,老師會板書在黑板上,于紅艷和同學的課余時間,就是在不停地“抄書”。
憑著刻印和手抄的“教科書”,于紅艷在1978年的高考中,考取了江西師范學院歷史系。
進入大學后,于紅艷用自己第一個月的師范生補貼,在大學的書店里一口氣買了20多本教科書,寄給自己的高中老師和落榜同學。
當時,距離于紅艷最近的一套全國通用中小學教科書,出版于上世紀60年代初期,這套教科書文革后不久就被停止使用。
在將近20年的時間里,全國的中小學生都遭遇著和于紅艷一樣的尷尬,沒有一本真正意義上的教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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