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經濟”是殘忍的商業模式

最近，在北京工作的謝女士向媒體求助稱，她的弟弟謝誠（化名）像走火入魔似地玩起了“土豪游戲”，瘋狂給一位住在南京的女主播打賞，已經打賞了十幾萬元，甚至細致到每天給女主播訂餐送燕窩。更嚴重的是，謝誠竟通過校園貸維持給女主播打賞，就像得了妄想癥，在朋友圈里故弄玄虛擺出一副富二代的姿態。據悉，謝誠家境并不好，父母沒什么收入，在家里拿著450元的低保。（8月10日《揚子晚報》）

借貸在直播平臺打賞女主播買燕窩，一直“假裝在生活”的謝誠，不知不覺間就陷入了自我編織的羅網。其實非但是他，如今花樣百出的網絡社交圈，早已成為不少屌絲的避風港和表演場。而外人也許永遠想不通，謝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無論是將之歸因為虛榮或是人格障礙，似乎都不足以解釋這一切。

事實證明網絡女主播有超強吸金力。逐漸走熱的直播市場，顯然很難被歸入傳統的情色經濟一類，而更適合被看作是所謂“宅男經濟”“屌絲經濟”“曖昧經濟”的特殊衍生物。女主播所提供的“產品”，與其說是直接的感覺刺激，不如說是某種精神快消品。

“在與某某女主播聯系的一年時間內，謝誠并沒有向她提出過什么需求。”對此，謝誠的家長很是困惑。而事實上，這一點都不難理解。因為，男性用戶試圖從女主播身上所獲得的，往往只是一種虛幻的“保護”“占有”“陪伴”的情感體驗。但凡肯花錢、愿打賞，任何一個賬號都可以在一群人的注目圍觀下，成為女主播口中念念不忘的“老板”“霸總”“英雄”。這份榮耀與暗爽，是在別的地方花錢也買不來的。

由女主播誘導男用戶打賞，可以說是最高明的商業模式，也是最殘忍的商業模式。它一方面提供了一種貨幣化的精神勝利快餐，另一方面卻將人性的弱點、性格的缺陷無限放大。除了真的成功，人們還可以假裝成功。以女主播的青睞為證，失意男青年們，幻想著自己的逆襲。而當假戲真做，一朝夢醒，回頭已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