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全面生二孩 還需解除后顧之憂

贊成157票，反對0票，棄權2票。12月27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了對《人口與計劃生育法》的修改，明年1月1日起，中國正式從“只生一個好”轉向鼓勵生育兩個孩子。施行了30多年的獨生子女政策將在明年1月1日正式終結，從此成為歷史。此外，獨生子女獎勵政策按照“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繼續施行，刪除了一審草案中“禁止代孕”的表述。（《人民日報》12月28日）

從“只生一個好”到“鼓勵全面二胎”，生育政策的轉向，無疑是歲末年終的焦點話題。不過，有了“全面鼓勵生二孩”的政策利好，其實并不意味著“全面生二孩”時代的到來。相比“單獨二孩”，“全面鼓勵生二孩”所擴大的受益面，基本只是70后非獨生子女群體，且不說這一群體本身年齡已經偏大，即便有生育愿望，恐怕也要受到高齡生育風險限制。“鼓勵全面生二孩”究竟能多生多少，可替代的平穩生育率能否實現，其實仍不樂觀。

事實上，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生育率自然下降，幾乎已成為一個“魔咒”，美國、歐洲、日本等發達經濟體，即便從未施行過計劃生育政策，甚至長期有鼓勵生育的利好政策，卻均未能逃過生育“魔咒”，人口減少及人口結構老齡化，甚至已被公認為日本經濟衰退的真正魔咒。對于正處于經濟發展階段，且部分地區已接近發達國家的中國，能否規避生育率“魔咒”，的確攸關未來經濟社會的發展路徑。

可見，僅僅是“鼓勵全面生二孩”，其實還并不足夠。如何重建生育理念和文化，扭轉長期以來形成的一孩生育觀，其實要比“鼓勵全面生二孩”來得更加緊迫。而在這一過程中，獨生子女優惠政策的退出，對于獨生子女家庭的風險預警，固然是為“生二孩”吹風加分，但放在生育與子女教育成本愈加高企的背景下，獨生子女利好的退出，顯然并不足以刺激生育意愿。“鼓勵全面生二孩”政策真正落實為生育意愿，只有鼓勵也遠遠不夠。

在這方面，也并非沒有經驗。相比其他歐洲國家的低生育率，法國是唯一一個出生率保持近40年穩定的國家。每名法國婦女約生育兩個孩子，即總和生育率基本接近 “人口更替水平”。穩定的出生率讓法國有一個較為合理的人口結構，法國65歲以上老人占總人口比例，到2020年預計為20%，遠低于德國、意大利，有效控制了人口年齡結構老化、人口規模縮小帶來的挑戰。

法國的出生率能保持如此穩定，其家庭政策功不可沒，法國將國內生產總值的5%投入家庭政策，大約是其他歐洲國家的2倍。對多子女家庭，法國設有財政補貼項目，在第二個孩子出生后，可獲最多300歐元的補助。同時多子女家庭在社會福利、住房分配等方面享有優先權。其次是對孩子的看護照料，對雙職工的家庭來說，多一個孩子，不只是經濟壓力，更意味著大量精力的投入與職業機會的喪失。為此，法國提供了完善的看護服務，托兒所免費，法國家庭的孩子很多在二歲時就進入托兒所。對需要忙碌工作的年輕夫婦來說，這無疑解決了后顧之憂。最后，鼓勵和幫助婦女在產后重新回歸社會，而不是留在家中做主婦，使她們能夠兼顧工作和照顧孩子。在生育率高的國家，往往女性工作率也高，這是個值得關注的現象。

一言以蔽之，唯有完善政策，消弭“生二孩”的后顧之憂，“鼓勵全面二孩”才能真正落實為生育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