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唱 “都是制度惹的禍”

在東南某985高校，2014年6月，學校專門向教師傳達了“反腐”的精神，告知最近風聲很緊，提醒他們要嚴格遵守經費使用規定。話音剛落，老師們反而炸開了鍋，紛紛指責不是監管不力，而是管得太多；不是“師道淪喪”，而是被逼無奈。安徽一高校的校辦主任向南方周末記者表達了他的憤慨，“現在的制度，就是先逼良為娼，再抓嫖，導致知識分子斯文掃地。”（7月25日《南方周末》）

不可否認，科研腐敗確實存在制度性問題，在制度性淪陷之下，“吃經費”已經成為一種內生的潛規則，其整個學術生態都發生了異化，從立項、審核、審批和經費撥付，以及項目的驗收和監管等等，每個環節都無以幸免。然而，任何制度都可能存在缺陷，制度性問題是一方面，而能否堅守法律和道德底線，同樣也取決于個人的認知。

“都是制度惹的禍”的論調似乎成了“萬能臨時工”，醫生收紅包、拿回扣往往歸咎于制度，教師搞補課、收贊助也往往怪罪于制度，官員收賄賂，搞腐敗也歸責于制度，那么豈不拿刀去銀行搶錢，也可以歸咎于制度？制度也許有問題，比如不能保證程序正義和結果公平，但堅守“頭頂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同樣是一個人最應堅守的底線，否則不但無以阻止自己作惡，還會拿制度為自己開脫。

如果對照一下，時下的監管措施和手段并不比過去差，但何以科研腐敗現象卻日益嚴重？制度防線的崩潰固然難辭其咎，但自我底線的淪陷同樣也是致命的原因。雖然要求每個人做好自律，用純道德的力量去約束并不現實，但出于業界良心和自我保護，不以潛規則為榮并自甘墮落，當為一種基本的素養。即便沒有這樣的自覺意識，那么對反腐行為的支持與認同，當為最低限的要求和標準。

拿制度開脫比制度之弊更可怕。因為制度可以指責和批評，但正義卻不容踐踏。科研經費從來都沒有“逼良為娼”，怕就怕自己本就有“為娼之心”并“視娼為榮”，卻拿制度為自己開脫。若如此，那些失足女豈不都可以被立上貞節牌坊？

□ 堂吉偉德（四川 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