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氣壯地拒絕索巨獎的“狀元”

理直氣壯地拒絕索要巨額獎金的高考狀元只是第一步，能否真正地擺脫“狀元情結”，以才錄取而不是以分錄取，才是大學的立校之本。

北京大學招辦前天表示，在今年高考志愿填報咨詢階段，北大明確拒絕了少數企圖向北大索要巨額獎金、進行討價還價的所謂“狀元”。招辦負責人表示，北大要從培養“人”而不是招收“分”的目標出發，超越目前國內高校盲目爭奪高分生源的惡性競爭。新生獎學金將發放給真正有需求、家庭有困難、無法負擔大學學費和生活費的優秀生。

新聞讀罷，有些許驚訝。一是驚訝于高考狀元居然“挾分”向北大“獅子大開口”，并討價還價，這種赤裸裸的功利性著實令人難以接受；二是驚訝于北大居然拒絕了高考狀元，這似乎與此前北大以高額獎學金為誘餌，招攬各地高考狀元的做法有出入。

當然，僅從北大拒絕索巨額獎學金的高考狀元來說，多少還是有點積極意義。特別是在當下大學以分數為唯一標尺來衡量人才的背景下，拒絕高考狀元是需要有點氣度的，盡管狀元先開口索要巨額獎金在先，北大拒絕在后，但倘能及時剎住高考狀元開口亂要獎金的急功近利之風，也值得肯定。

就北大而言，也不應助長高考狀元索巨獎的做法。作為執名校牛耳的北大，其資金來源并不像國外一些私立大學那樣靠社會捐贈，而是靠國家撥款和學生的學費為主。而且作為公立大學，北大理論上應向所有國民公平地提供高等教育。這也決定了北大不能為了將高考狀元攬于名下而濫用獎金。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高考狀元并不完全等同于優秀人才，在高考之前，有“北約”、“華約”的自主招生，還有提前保送的一批，它們已經網羅了一些優秀學生。即便在高考時真的成為了“狀元”，也不代表其以后一定能成為大器。近日，中國校友會網發布最新高考狀元調查報告即指出，狀元們在職場上表現遠低于預期，除學界和文學界出現少數幾位“職場狀元”外，大部分狀元的職業成就并不突出。這有違獎學金的使用本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高考狀元之所以敢向北大索要巨獎，與北大、清華近年來“掐尖”的狀元之爭也脫不開關聯。高考狀元到底值多少錢？北大、清華給出的價錢分明是一年比一年高，2011年北大拿出901萬獎勵優秀新生，20名高考狀元每人可獲得5萬元。一些地方高校則更是離譜，為了爭搶高考狀元甚至開出10萬元的價碼。針對這種搶高考狀元的現象，教育部去年發布的10條禁令中明確規定，嚴禁高校在錄取工作結束前以“新生高額獎學金”等承諾吸引生源。然而，禁令顯然禁不住爭搶高考狀元之風，22日，北大在發給媒體記者的通稿中列舉了北京、重慶等地十余位優秀學生的考試成績、學校和所選專業等信息，據記者查詢發現，這些學生中近一半是各地“狀元”。

因而，理直氣壯地拒絕索要巨額獎金的高考狀元只是第一步，能否真正地擺脫“狀元情結”，以才錄取而不是以分錄取，才是大學的立校之本。大學自身不以爭搶高考狀元為榮，高考狀元也就自然失去了索要巨獎、討價還價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