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女孩”避不開奪命井蓋？

22日晚9點多，長沙突降暴雨，電閃雷鳴。長沙市涂家沖華升大廈旁的赤黃路一片汪洋，21歲的邵陽女孩楊麗君（音）不慎落入下水道，隨即被急流卷走，下落不明。截至23日上午，該女孩仍未被打撈上來，生死不明。為什么下水道口沒有井蓋？趕到現場的救援人員稱，出事的下水道口井蓋可能是被過多過急的雨水沖走。（3月24日《長江日報》）

一個城市，一場生死營救，一個不幸落入下水道的女孩。再多的感動，也不如生命厚重。再深的悲憫，也逆轉不了悲劇的發生。這是一個城市的人文精神，這也是一個城市的良心與能量。痛定思痛，我們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落井女孩”真的就避不開奪命井蓋？有沒有一種未雨綢繆的可能——面對這場大雨，井蓋是安穩的；或者井蓋“情緒不淡定”的時候，危險是被醒目圈注出來的？

雨果在《悲慘世界》中寫道，“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以前我們以為，城市沒了良心，或者良心壞了，大抵也只是出行不便、房屋潮霉罷了；現在看來，城市的良心要是出了問題，就是一把利刃，隨時可能要了人的命。為市民生命安全計，再嚴苛的追問與要求，恐怕都算不算吹毛求疵：一者，這樣一場暴雨，是不是足以隨時卷走一個城市的窖井蓋，下水道的“防護系數”、與應對暴雨的層級相比，究竟是“正常”還是“偏低”？二者，據圍觀的幾位市民稱，“這里的井蓋經常被沖開，很不安全”。換言之，要不是“落井女孩”出事，可能其他市民隨時也有遇難的風險，那么，市政管理部門知情否？盡到了養護與防范風險的責任嗎？三者，記者按圖索驥發現，“出事的下水道口離湘江不過三四公里”，那么，就算當地本來是有窖井蓋的，就算污水逆流掀翻井蓋也是常態——但為什么這么“短途”的排污還會如此不暢、以至于被逆流掀走？

城市里的奪命井蓋已經不是偶然的悲劇了。2008年6月28日傍晚，暴雨襲擊太原，窊流路玉門河橋往北約50米的一個下水井蓋被雨水沖開，兩名女子不慎被湍急的雨水卷進下水井；2011年6月23日，北京石景山蘋果園南路，因汽車雨中熄火，兩河北男青年推車時墜井身亡……至于摔傷跌倒的，更是輕量級的司空見慣。更關鍵的是，在“落井女孩”避不開奪命井蓋的背后，是城市下水道建設與管理的癥結。正如專家所言，我國很多城市排水系統“沿用前蘇聯設計，只注重排，不注重蓄，這樣容易造成瞬間洪峰，形成內澇”，加之如今大量的城市建設“摧毀了城市濕地系統，城市被硬化覆蓋”，一旦暴雨來臨，脆弱的排水體系就成了炸彈鏈。

期待奇跡，為一個生命的不幸而祈禱。全城搜救之后，也許更該反思：如何讓奪命井蓋不再成為暴雨后的一枚枚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