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寶馬贏寶馬”很傻很天真

5月27日，成都市一樓盤搞促銷舉行“摸寶馬贏寶馬”比賽，手摸寶馬車時間最長者，可獲得一輛價值27.8萬元的寶馬1系轎車的五年使用權。該活動吸引120多名選手參加。經87個小時比賽，選手宋長江勝出，但他很難高興起來，說：以后就算500萬擺在面前，也不會這樣做了。（6月1日 大河報）

手摸“寶馬”易，87小時摸寶馬難。耗費幾達極限的人體耐力和意志力，只為獲得“駕”寶馬5年，還不是擁有，值嗎？在眾多參賽者看來，這無非是一次商家設置的有趣“游戲”而已，搭點時間摻和摻和無妨，說不定還能滿足一次自己對豪車的親近感和占有欲；但主辦方可要偷著樂了。他們要的就是這股愿者上鉤的踴躍勁兒——既營造了轟動效應，車照舊還是自己的，何樂而不為？！

毋庸諱言，這種看似“雙贏”的戲碼，能在目今社會堂而皇之登場，熱熱鬧鬧上演，有著貧富差距拉大，富者恒富、窮者愈窮現實情境的微妙襯托。如此，商家才舍得拿出一輛車來聚眾擺擂，垂釣那一眾對貪戀名車而不可得之人；而后者也才會面對此等略帶羞辱的良機，一哄而上，并在比拼過程中去生忍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煎熬，努力屹立不倒。

然而我們聽到的，卻是獲勝者懊悔不已的話，“就算500萬擺在面前，也不會這樣做了。”真正教育了宋長江的，是過程中的頭暈目眩，“耳邊覺得好像蜜蜂在飛”，“腳后跟腫得走不動路，飲食甚少卻“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大概還包括給予他心理打擊的其他選手的“倒地不起”。事實總是勝于雄辯。宋長江在與其他選手的對壘中，誘發的是競奪之心，體驗的是百余人間PK的殘酷，犧牲的是自己的腸胃、休息和健康，獲得的僅僅是對寶馬的虛擬式占有。假使他一頭栽倒，則只能淪為被人恥笑的談資，再高級的轎車、再美好的生活，對他還有一丁點的意義嗎？

那么樓盤經銷商呢？通過開涮覬覦豪車者而逐利，看似“智慧”和值得自鳴得意，最終恐怕只能被人認做無恥和炫富。畢竟，任何創意，如果不能獲得良性的評價都難言成功，而上述以“出乖露丑”為看點的鬧劇，除了能制造點轉瞬即逝的喧囂泡沫，還能給人帶來什么正向評價嗎？羨慕？欽敬？贊許？會有多少圍觀者轉而喜滋滋去買為富不仁者的房子嗎？！我看壓根不會。

毫無疑問，“摸寶馬贏寶馬”是一場雙輸游戲。任何為人所首肯、所尊崇的財富集聚，都是靠勤奮而合法的勞動獲得，天上不會掉餡餅，舍此沒有其他捷徑。那種對于所謂“創意活動”的迷信，不過是很傻很天真的一廂情愿。那緣何類似場景會屢屢在世間上演呢？我想那大概因為：建基于人類天性中的頑劣和貪欲，總存在著這么兩類人：一類叫施虐狂；一類叫受虐狂。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而已，豈有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