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農村,有些人會覺得它落后、閉塞,另一些人則會想起田園牧歌、溪流清澈、荷塘月色等諸多意境。然而,當你走進今天的農村,許多地方的情況既非前者所說的落后與閉塞,也少了后者想象的詩情畫意,而是另有一番景象,即繁榮與臟亂并存,希望與問題同在。
繁榮無疑是今天農村的主旋律,這不僅反映在經濟發展方面,也表現在生活水平的提高,最具代表性的當數住宅的建設,數量之多如雨后春筍,其中某些小洋樓的豪華程度,可與城里的同類建筑相匹。然而這部堪稱宏大的“樂章”,也夾雜著一些不和諧的“音符”。
村里缺乏、甚至是沒有相應的建設規劃。在某些地方,村民蓋房子是純粹的個人行為,與集體無關。而且蓋得橫七豎八,擁擠在一起,缺少應有的公共場所和通道,出入極不方便,也失去了本該有的整體美。我的老家是這種狀況,其他村也差不多。春節期間,我幾次到鄰村探親訪友,都因為那里的房子建得比較亂,常常找不到路,或不知路該怎么走。
新建的建筑樣式迷失方向。過去,城市與農村的房舍有明顯區別,前者帶點洋味,后者比較古樸。就是農村之間,不同地區也有不同特色,如閩南與閩北就不一樣。因此人們從市區到鄉下,從此地到彼處,感覺便大不相同。現在,農村新建的房舍,大多是抄襲城市住宅的樣式,缺少鄉村情調,丟失民族風格,更沒有了地區特色,到哪里都差不多,讓人覺得單調乏味。
房舍的空置率極高。在我的老家,許多村莊的舊宅,可謂十室九空,成了一片廢墟。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蓋的房子,現在沒有人住的也幾近半數。一邊是廢舊房屋沒有得到修繕或拆掉利用,另一邊是占用少得可憐的耕地再建新房舍,這就造成了土地的極大浪費。據說,目前有些村莊尚存的耕地也多半有了“主”。這讓人深感憂慮——無田可耕的危險在不少地方已經逼近。
居住環境相當臟亂。過去,鄉下難得有垃圾,有也可以回田當肥料。現在的農村,以塑料薄膜為主的垃圾隨處可見。由于不像城市那樣有環保單位和環保經費,垃圾得不到有效處理,任意堆放在路旁、田邊地頭或倒進池塘(我村里有幾個池塘已經被填掉)。過去,清澈的小溪是游泳的好去處,如今也遭到了嚴重的污染,走在岸邊,能看到許多可怕的垃圾,甚至能聞到一股臭味。垃圾的“橫行霸道”乃至于滲入地下,直接影響到農村的飲用水(井水),村民健康受到極大的威脅。
囿于所見所聞,以上所說的或許有以偏概全之嫌。因此回到城里,即與幾位朋友交流,聽聽他們的意見。朋友們所言,大同小異,但都認為,農村的環境治理,確實是個問題,不能再拖了,希望各級黨政機關給予高度重視,納入議事日程;并且建議,抓環境治理,不能只打扮城市忽略農村,應該城市、農村兩手抓,從而避免一個容光煥發,一個“蓬頭垢臉”,讓農村的環境真正得到了優化與凈化。筆者相信,只要努力去做,達到這個要求,為期不會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