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奧巴馬在國會眾議院就最終版本醫改議案進行投票前作最后的宣傳造勢。20日,又在白宮對所有眾議院民主黨人特別是其中的搖擺派議員進行最后的動員和游說。此前,他已經兩度推遲對印尼和澳大利亞的訪問。倘若眾議院最終放行,美國將進入全民醫保時代。
美國醫療衛生事業盡管擁有技術先進、醫生素質高和服務選擇多樣化等優勢,但也有兩大“頑疾”:一是效率低、浪費大;二是公平性較差、分配不合理。無論是醫療總費用、人均醫療費用、總費用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美國均居世界之首。但衡量衛生事業產出的國民健康指標卻未盡如人意。與此同時,美國有15%的人被排除在醫療保險體制之外,是當今世界唯一沒有建立全民醫保制度的發達國家。對此,美國往屆總統不斷有人試圖進行改革,但時至今日,這兩大問題仍未得到有效解決。
早在總統競選期間,高喊“變革”口號的奧巴馬就提出了全民醫保計劃,首先考慮的就是那些被排除在醫保體制之外的美國人。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有工作的窮人,其中包括新移民和非全日制工人,他們的收入剛過貧困線,沒有資格申請政府提供的社會醫療保險,也沒能力購買私人醫療保險,很多人因為看病而變得一貧如洗。
無論在哪個國家,作為公共產品的醫保體制理應惠及那些最需要的人——無力獨自承擔醫療費用的窮人。在奧巴馬看來,全民醫保應當是每一名美國人的權利。奧巴馬的目標是:給已有醫療保險的人提供安全感;給無保險的人提供醫療保險。從全球趨勢來看,保證公益性是最基本的醫療目標,而讓弱勢群體受惠將彰顯醫保體制的公平和正義,這是奧巴馬醫改給我們的第一點啟示。
任何改革都會觸動既得利益階層,奧巴馬推動的醫改也不例外。美國不能實現全民醫保的原因之一是保險費太高,而且,處于壟斷地位的保險業巨頭時常通過“霸王條款”侵犯消費者權益。按照奧巴馬本人和一些民主黨議員的設想,如果建立一個非營利的公共保險機構,通過與私營保險機構展開競爭,將能有效降低保險費,并使公眾獲得多樣化購保選擇。但這一設想必然觸動保險行業利益,遭到保險公司及其游說集團的強烈抵制。與保險業利益緊密相連的醫生協會由于擔心醫生收入受到影響,也對這一提議表示反對。
因此,奧巴馬被迫作出讓步,有關設立公共保險機構的構想在參議院的最終版本醫改議案中消失了。但美國的大醫療保險商、大制藥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這場改革的“輸家”。按照參議院議案的設想,將禁止醫療保險商以病人有先前病史為由拒絕出售保險,并禁止以病人性別或病史為由提高保險費。這一事件說明,在醫保體制問題上,應該有效掌控政府和市場之間的比例關系。一旦讓市場主導這一事關民生的領域,不僅會帶來效率低、浪費大的后果,改革也將變得十分被動。這是奧巴馬醫改給我們的第二點啟示。
從政治角度上看,醫改法案如果能夠順利出臺,無疑是奧巴馬執政生涯中的一大亮點,但醫改是一個逐步展開的過程,短期內還無法判定其成敗。其實,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醫改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對于許多中國家庭來說,一場重病有時也可以耗盡全家的生活積蓄。好在我國在去年4月出臺了新醫改方案,目標是在2020年以前為全民提供基本醫療。關注目前的美國醫改,或許能為我國的醫改提供一些鏡鑒和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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