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方哲學”、“西方經濟學”等概念或課程不同,西方學者最早提出“西方馬克思主義”這個概念,并對其研究范圍和理論體系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探討。2005年,我國將“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上升為二級學科,開始設立“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碩士專業和博士專業,越來越多的高等學校和研究機構開設了關于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的相關課程。現實迫切需要我們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體系,需要我們對西方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在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體系中的地位進行新的思索。西方學者對于經濟學在西方馬克思主義中的地位進行了分析,長期認為西方馬克思主義就是一個脫離經濟學研究和社會實踐的“哲學思潮”(“哲學說”),后來提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研究視野開始轉向經濟學(“轉向說”)。
一
“西方馬克思主義”是由西方學者首先提出并使用。在20世紀30年代,柯爾施在其重版的《馬克思主義和哲學》就提出了“西方馬克思主義”,梅勞-龐蒂在50年代加以明確表述。
英國著名學者佩里·安德森在1976年出版的《西方馬克思主義探討》中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后,西方馬克思主義理論完全轉移到大學這個外界政治斗爭的避難所,相關的學者“擔任的學科無一例外,全是哲學”。(佩里·安德森:《西方馬克思主義探討》)拉塞爾·雅各比(Russell Jacoby)認為,西方馬克思主義是20世紀20年代“源自于中歐和西歐的一種哲學的和政治學的馬克思主義”,“它把馬克思主義所強調的重點從政治經濟學和國家轉向文化、哲學和藝術”。(A Dictionary of Marxist Thought, 2nd Edition)
雅各比也認為西方馬克思主義盡管是一套哲學思想,但是也具有政治內涵。他說:“西方馬克思主義呈現出一種哲學形式,但這種哲學化襯托出政治含義。”西方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內涵有兩個方面:一是反對蘇聯官方的馬克思主義“,”它的哲學方向暗示出、有時甚至闡明了那些跟列寧主義相抵觸的政治組織原則“;二是對西歐20世紀革命失敗的哲學思考,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和原則”往往打上某一特殊歷史事件的后果所帶來的烙印,這指的是20世紀西歐革命的毫無例外的失敗。西方馬克思主義可以部分地看作是對這些失敗所作的哲學思考“。(A Dictionary of Marxist Thought, 2nd Edition)
我們注意到,一些西方學者不僅沒有看到西方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是西方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內容,反而認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缺陷就在于脫離經濟學,忽視工人階級的實踐。安德森認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中心”由經濟學和政治學轉向哲學“,”西方馬克思主義首要的最根本的特點就是:它在結構上與政治實踐相脫離。“ (佩里·安德森:《西方馬克思主義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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