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壓艙石”的日美同盟
對于普天間基地搬遷問題,可以說是日本與美國爭取“對等”地位的一次試探,其實這是歷史問題,自民黨政府內部就有過很多辯論,前后已有十多年,民主黨想一舉解決是不現實的。美國前副國務卿阿米蒂奇也認為,日美間在這一問題上還需要長期的艱苦談判。阿米蒂奇形容,這是“成長的煩惱”。眾多的國際輿論認為,明年是《日美安保條約》修訂50周年,預計到那時兩國關系將會變得相對成熟。
長期以來,美國將日美同盟視為其亞洲政策的基礎。在政治上,日本在諸多國際和地區問題上與美國保持一致,為美國提供支持;在軍事上,日本是遠東地區美軍最大的“兵營”,對美國的亞洲乃至全球戰略有著重要意義。今年1月執政的奧巴馬政府在對日政策上繼承了過去美國政府的方針:重視美日同盟并通過同盟關系牢牢控制日本。而日本在此前自民黨長期執政的時代,也一直把日美同盟作為日本外交的“基軸”,通過對美結盟獲得自身的安全保障。然而,以鳩山由紀夫為首的日本民主黨在今年8月底大選獲勝后,日美同盟關系開始出現變化。民主黨在其競選綱領中明確提出要建立“對等”的日美關系,鳩山曾表示要改變日本以往“動不動就依賴美國”的現狀。
從本質上講,“貌合神離”的日美同盟關系的確存在結構性缺陷。雖然在諸多國際場合兩國都在鼓吹日美同盟是建立于民主制度之上的“共同價值觀”,但是這至多只能為兩國帶來虛幻的和平假象和溝通便利,并不能為美日兩國帶來切實利益。兩國雖然結成軍事同盟,但在軍事同盟的最終目標及細節問題上,兩國仍然存在難以和解的矛盾。美國從全球和整個亞太地區的角度看待美日同盟,日本則更加關心地區局勢和國家安全;美國希望利用同盟關系使日本軍力處于可控狀態,日本的最終目標則是成為自主行事的“軍事大國”;美國希望日本始終是忠實的“小伙伴”,是用來實現美國所需要的戰略平衡的“棋子”。但日本自主意識和自信心的增強,必將有一天會對美國說“不”。尤為重要的是,美日關系始終需要外界因素維持,沒有找到基于內部因素的穩定的“壓艙石”。冷戰期間,美日同盟通過共同對付蘇聯,暫時掩蓋了兩國經濟利益的“同質性競爭”。冷戰后,反恐、朝鮮半島局勢相繼成為維系美日同盟的外部動力。目前,美日關系中越來越凸顯的不和諧音,正是這種結構性缺陷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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